第 17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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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9 章
小丫頭一遇到人就磕頭的做派, 把香櫞也嚇了一跳。
“快起來！”
香櫞一邊拉她起來，一邊道，“有什麽話好好說, 到底怎麽回事, 在這大吵大鬧，今兒府裏有事難道不知道, 動不動規矩了？”
那婆子見香櫞疾言厲色也有幾分眼色, 幫忙將小丫頭拉起來，一邊開口求饒，“姑娘息怒，我們也知道府裏辦宴, 不該鬧出動靜來，實在是這丫頭不懂事, 我這就把她攆出去。”
那小丫頭聽了越發急了, 哭著嚷道，“姐姐，我娘要生了，求您讓人給我奶說一聲, 讓她回家來。”
香櫞聽了轉頭對婆子道, “這樣的事, 你幫忙通報一聲便是, 怎麽倒鬧起來了？”
婆子辯解道，“姑娘明辨, 今兒老奴守門實在脫不開手，她又說不清她奶幹什麽行當, 老奴也沒辦法幫忙傳話不是？”
香櫞覺得這小丫頭可憐，可這婆子說得也有幾分道理, 正要去回報該怎麽處置，林安安已經在外面聽明白了。
林安安雖然派了香櫞去，自己也走近幾步，隔了月洞門看情況，見那小丫頭不過七八歲的樣子，瘦瘦小小的，看著十分可憐，也能聽到裏面幾人的對話，聽她說她娘正要生產，先就急了。
無論什麽時代女子生產都是去閻王殿逛一圈，若是有個什麽意外，生死難料，自己遇到了，自然要管一管了。
“香櫞，你領著這丫頭先回去看看，也不知家裏是什麽情況，你先看著安排，該請穩婆醫生便去請，銀子我會讓香梨送來。”
“是，郡主，奴婢這就去。”
那小丫鬟還要跪下來磕頭，被林安安制止，“快回去看你娘吧。”
小丫頭擡頭只看到一角宮裙，郡主整個人被秋日的陽光照得如同廟裏的觀音娘娘一般，心中忽然就安定了下來，娘親有救了，止了哭泣，小跑著和香櫞一起回去了。
守門的婆子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見到林安安，恭恭敬敬的站一邊，有些局促的解釋，“郡主，老奴——”
林安安卻並未責備，“你能盡忠職守，嚴守門戶很好，這事錯不在你，只是下次遇到這種人命關天的事，還是要以人為先，能幫就幫了。”
“是，是，是，老奴下次一定幫著通傳。”那守門婆子聽得林安安先誇了她，臉上早就露出笑容來，剩下的也不在意，幹幹脆脆的認了錯。
林安安也不和這老婆子計較，吩咐她，“你讓人去我院裏叫香梨和香橙，讓她們去花廳找我。”
“是，老奴這就叫人去叫兩位姑娘。”
這一段插曲，林安安回到花廳的時候宴席已經快進入尾聲了，只淩媱眼尖看到她問了兩句，林安安只說出去透氣，其他人也只當安平郡主出去更衣醒酒。
不一會，香梨和香橙兩人來了，見香櫞沒跟在郡主身邊伺候還有些奇怪，林安安也只留了香梨在身邊，讓香橙去看香櫞那邊的情況，兩人彼此也有個照應，有什麽事情隨時來報。
韓老夫人還打算走走林安安的路子，讓韓家二小姐在宴席上多多表現，至少要在榮王妃及幾位王公貴族之前混個眼熟，誰知道林安安一出去便是許久，回來之後也有些心不在焉，韓家二小姐幾次和她搭話，林安安都沒怎麽理會，讓韓家二小姐十分氣餒。
下午的游玩時間，林安安一邊招待客人，心裏卻一直擔心著香櫞那邊的情況，幾乎沒怎麽理會過韓家二小姐，讓韓二小姐越發失望了，小姐們也都有各自的小圈子，陸幼怡雖和她有親，卻也被淩媱拉在身邊，她湊不上去，反而落了單。
林安安也不知自己無意間的舉動讓韓家二小姐受了排擠，心裏一直惦記著香櫞那邊，好在香梨很快便來回話，那位產婦已經安置好了，穩婆看過之後表示雖有些難產的跡象，但無大礙，她家的婆婆也已經回家照應。
等傳來好消息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，眾位賓客在廊下看榮王府準備的煙火，喜笑顏顏，而淩媱和林安安準備的賞秋宴也到了尾聲。
“郡主放心吧，孩子已經生下來了，母女平安，紅彤彤的十分喜人——”
明明香梨是喜盈盈的來報喜，可林安安還是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情緒，但現在也無暇多問，這許多人還未離開呢。
榮王妃對這次賞秋宴十分滿意，淩媱和林安安兩個考慮得很周全，不管是宴席上的菜單，還是晚上的煙火都讓人影響深刻，大家對此評價頗高。
送走了滿屋的客人，主人們也頗為疲累，榮王妃大手一揮讓林安安和淩媱早點回去歇息，連這幾天的請安也免了，讓她們好好歇上幾天。
亥時兩刻林安安才回到住處，香櫞早就已經回來了，先幫著林安安換了見客的大衣裳，林安安一邊讓她將頭上的首飾取下來，一邊詢問情況。
香櫞現在也還心有餘悸，“奴婢一過去也嚇了一跳，她娘躺在床上都暈過去了，身下都是血，地上還有個哇哇大哭的女童，也幸好我們去得及時，讓人請了穩婆又請了前門的大夫過來，香梨還帶了一截人參，喝了參湯人精神起來，又有大夫和穩婆幫忙，情況才好起來，後面雖有些折騰，也不算什麽，孩子生下來有些瘦小，精神卻好，哭得可大聲了。”
林安安也知道香櫞辛苦了，她們兩個都是小姑娘何曾經手過這樣的大事，“辛苦了，賞你和香梨一人二兩銀子，也算沾沾喜氣。”
香櫞和香梨都是林安安這院中的大丫鬟了，對這二兩銀子也不在乎，可是林安安賞的自然又不一樣，笑嘻嘻的謝了賞。
林安安卻又問，“她家婆婆是不是不怎麽喜歡兒媳？”
香櫞斟酌道，“知道郡主會問，我也打聽了，她家婆婆不滿這兒媳許久了，應該是因為媳婦一連生了兩個姑娘，這第三胎算命的又說是個姑娘，所以才不理不睬。”
林安安，“那她男人呢？”
香櫞有些無奈，“她家是婆婆當家，她男人也沒奈何——”
香梨卻在一旁說話，“香櫞姐姐估計沒聽說，我卻聽到了，她家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，整日在外喝酒閑逛，一點正事不幹，不然怎麽會讓快臨盆的人一個人留在家裏，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，若不是遇到郡主，她們母女都活不成！”
林安安默然，果然還是因為重男輕女，媳婦一連生了幾個閨女被婆婆丈夫嫌棄，若不是她路過，說不定是個一屍兩命的結局，只怕等不了多久又要娶新人了。
屋裏的丫頭聽了也十分氣憤，紛紛開始吐槽。
“這家也太沒見識了！”
“是啊，府裏的孩子到了年紀就要進來當差，又不要自家養活，男孩女孩有什麽差別！”
“誰說不是呢，有造化能在主子院裏伺候，不比那些在外跑腿的小子強？”
“這老婆子一家狼心狗肺，好狠的心。”
“萬幸人沒事，不讓變成鬼都不能放過這對母子。”
“……”
林安安聽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，她們這些丫頭有家生子有外頭買來的，家生子沒受過什麽磨難對他們家重男輕女十分不屑，而是外面買來的有幾分感同身受——
“她家幾個丫頭能活下來已經算不錯了，還有生下來就溺死的，大家也不以為意。”
“我娘因著生了我和我妹也沒少被嫌棄，日子過不下去，先就把我和妹妹賣了，幸好我們被賣進了王府，這才有好日子過。”
“我們那也有因為生不了兒子被婆婆虐待的，想想都覺得可憐！”
“老天不公，生兒生女又不是我們女人想的，怎麽就全怪在女人身上。”
丫頭們說話越來越義憤填膺，被進來的樂姑姑聽了個正著，虎了臉呵斥，“越發沒規矩了，這些話也是能在主子面前說的，還不快下去，再有下次都去領罰。”
幾個丫頭聽了忙閉了嘴，相互使了個眼色退了出去。
樂姑姑原來就管著林安安院裏的丫鬟們，自有一股威嚴在，今天她忙著其他事情，但肯定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。
雖然呵斥了丫鬟們但也並未罰她們，只是不讓她們在林安安面前亂說而已。
在這個時代生孩子的事情都不會當著未出嫁的姑娘說。
可林安安也不是不知疾苦的，當年林四奶奶沒生下男孩，連同族的都敢覬覦林文騫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，男丁確實很重要，可林安安沒想到會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而已。
樂姑姑見林安安有些失落，笑著安慰道，“郡主放心吧，那家再不敢再薄待兒媳孫女了。”
“今天是被我看到了，府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呢——”
府裏有多少？京城有多少？全國又有多少？只怕數也數不清了。
“這起子糊塗東西確實好讓人生厭，可王府人多事雜，王妃要管的事情多如牛毛，這些也顧不上不是？”樂姑姑見林安安蹙眉，斟酌道，“這種家事就算主子也不好管，只他家做得出格些，要不給他們點教訓，眾人也就不敢了。”“那就麻煩姑姑給他們點教訓！”
樂姑姑心裏嘆氣，得，還真給自己找個事，郡主倒是難得在一件事情上較真，這家人算是趕上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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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丫頭一遇到人就磕頭的做派, 把香櫞也嚇了一跳。
“快起來！”
香櫞一邊拉她起來，一邊道，“有什麽話好好說, 到底怎麽回事, 在這大吵大鬧，今兒府裏有事難道不知道, 動不動規矩了？”
那婆子見香櫞疾言厲色也有幾分眼色, 幫忙將小丫頭拉起來，一邊開口求饒，“姑娘息怒，我們也知道府裏辦宴, 不該鬧出動靜來，實在是這丫頭不懂事, 我這就把她攆出去。”
那小丫頭聽了越發急了, 哭著嚷道，“姐姐，我娘要生了，求您讓人給我奶說一聲, 讓她回家來。”
香櫞聽了轉頭對婆子道, “這樣的事, 你幫忙通報一聲便是, 怎麽倒鬧起來了？”
婆子辯解道，“姑娘明辨, 今兒老奴守門實在脫不開手，她又說不清她奶幹什麽行當, 老奴也沒辦法幫忙傳話不是？”
香櫞覺得這小丫頭可憐，可這婆子說得也有幾分道理, 正要去回報該怎麽處置，林安安已經在外面聽明白了。
林安安雖然派了香櫞去，自己也走近幾步，隔了月洞門看情況，見那小丫頭不過七八歲的樣子，瘦瘦小小的，看著十分可憐，也能聽到裏面幾人的對話，聽她說她娘正要生產，先就急了。
無論什麽時代女子生產都是去閻王殿逛一圈，若是有個什麽意外，生死難料，自己遇到了，自然要管一管了。
“香櫞，你領著這丫頭先回去看看，也不知家裏是什麽情況，你先看著安排，該請穩婆醫生便去請，銀子我會讓香梨送來。”
“是，郡主，奴婢這就去。”
那小丫鬟還要跪下來磕頭，被林安安制止，“快回去看你娘吧。”
小丫頭擡頭只看到一角宮裙，郡主整個人被秋日的陽光照得如同廟裏的觀音娘娘一般，心中忽然就安定了下來，娘親有救了，止了哭泣，小跑著和香櫞一起回去了。
守門的婆子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見到林安安，恭恭敬敬的站一邊，有些局促的解釋，“郡主，老奴——”
林安安卻並未責備，“你能盡忠職守，嚴守門戶很好，這事錯不在你，只是下次遇到這種人命關天的事，還是要以人為先，能幫就幫了。”
“是，是，是，老奴下次一定幫著通傳。”那守門婆子聽得林安安先誇了她，臉上早就露出笑容來，剩下的也不在意，幹幹脆脆的認了錯。
林安安也不和這老婆子計較，吩咐她，“你讓人去我院裏叫香梨和香橙，讓她們去花廳找我。”
“是，老奴這就叫人去叫兩位姑娘。”
這一段插曲，林安安回到花廳的時候宴席已經快進入尾聲了，只淩媱眼尖看到她問了兩句，林安安只說出去透氣，其他人也只當安平郡主出去更衣醒酒。
不一會，香梨和香橙兩人來了，見香櫞沒跟在郡主身邊伺候還有些奇怪，林安安也只留了香梨在身邊，讓香橙去看香櫞那邊的情況，兩人彼此也有個照應，有什麽事情隨時來報。
韓老夫人還打算走走林安安的路子，讓韓家二小姐在宴席上多多表現，至少要在榮王妃及幾位王公貴族之前混個眼熟，誰知道林安安一出去便是許久，回來之後也有些心不在焉，韓家二小姐幾次和她搭話，林安安都沒怎麽理會，讓韓家二小姐十分氣餒。
下午的游玩時間，林安安一邊招待客人，心裏卻一直擔心著香櫞那邊的情況，幾乎沒怎麽理會過韓家二小姐，讓韓二小姐越發失望了，小姐們也都有各自的小圈子，陸幼怡雖和她有親，卻也被淩媱拉在身邊，她湊不上去，反而落了單。
林安安也不知自己無意間的舉動讓韓家二小姐受了排擠，心裏一直惦記著香櫞那邊，好在香梨很快便來回話，那位產婦已經安置好了，穩婆看過之後表示雖有些難產的跡象，但無大礙，她家的婆婆也已經回家照應。
等傳來好消息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，眾位賓客在廊下看榮王府準備的煙火，喜笑顏顏，而淩媱和林安安準備的賞秋宴也到了尾聲。
“郡主放心吧，孩子已經生下來了，母女平安，紅彤彤的十分喜人——”
明明香梨是喜盈盈的來報喜，可林安安還是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情緒，但現在也無暇多問，這許多人還未離開呢。
榮王妃對這次賞秋宴十分滿意，淩媱和林安安兩個考慮得很周全，不管是宴席上的菜單，還是晚上的煙火都讓人影響深刻，大家對此評價頗高。
送走了滿屋的客人，主人們也頗為疲累，榮王妃大手一揮讓林安安和淩媱早點回去歇息，連這幾天的請安也免了，讓她們好好歇上幾天。
亥時兩刻林安安才回到住處，香櫞早就已經回來了，先幫著林安安換了見客的大衣裳，林安安一邊讓她將頭上的首飾取下來，一邊詢問情況。
香櫞現在也還心有餘悸，“奴婢一過去也嚇了一跳，她娘躺在床上都暈過去了，身下都是血，地上還有個哇哇大哭的女童，也幸好我們去得及時，讓人請了穩婆又請了前門的大夫過來，香梨還帶了一截人參，喝了參湯人精神起來，又有大夫和穩婆幫忙，情況才好起來，後面雖有些折騰，也不算什麽，孩子生下來有些瘦小，精神卻好，哭得可大聲了。”
林安安也知道香櫞辛苦了，她們兩個都是小姑娘何曾經手過這樣的大事，“辛苦了，賞你和香梨一人二兩銀子，也算沾沾喜氣。”
香櫞和香梨都是林安安這院中的大丫鬟了，對這二兩銀子也不在乎，可是林安安賞的自然又不一樣，笑嘻嘻的謝了賞。
林安安卻又問，“她家婆婆是不是不怎麽喜歡兒媳？”
香櫞斟酌道，“知道郡主會問，我也打聽了，她家婆婆不滿這兒媳許久了，應該是因為媳婦一連生了兩個姑娘，這第三胎算命的又說是個姑娘，所以才不理不睬。”
林安安，“那她男人呢？”
香櫞有些無奈，“她家是婆婆當家，她男人也沒奈何——”
香梨卻在一旁說話，“香櫞姐姐估計沒聽說，我卻聽到了，她家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，整日在外喝酒閑逛，一點正事不幹，不然怎麽會讓快臨盆的人一個人留在家裏，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，若不是遇到郡主，她們母女都活不成！”
林安安默然，果然還是因為重男輕女，媳婦一連生了幾個閨女被婆婆丈夫嫌棄，若不是她路過，說不定是個一屍兩命的結局，只怕等不了多久又要娶新人了。
屋裏的丫頭聽了也十分氣憤，紛紛開始吐槽。
“這家也太沒見識了！”
“是啊，府裏的孩子到了年紀就要進來當差，又不要自家養活，男孩女孩有什麽差別！”
“誰說不是呢，有造化能在主子院裏伺候，不比那些在外跑腿的小子強？”
“這老婆子一家狼心狗肺，好狠的心。”
“萬幸人沒事，不讓變成鬼都不能放過這對母子。”
“……”
林安安聽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，她們這些丫頭有家生子有外頭買來的，家生子沒受過什麽磨難對他們家重男輕女十分不屑，而是外面買來的有幾分感同身受——
“她家幾個丫頭能活下來已經算不錯了，還有生下來就溺死的，大家也不以為意。”
“我娘因著生了我和我妹也沒少被嫌棄，日子過不下去，先就把我和妹妹賣了，幸好我們被賣進了王府，這才有好日子過。”
“我們那也有因為生不了兒子被婆婆虐待的，想想都覺得可憐！”
“老天不公，生兒生女又不是我們女人想的，怎麽就全怪在女人身上。”
丫頭們說話越來越義憤填膺，被進來的樂姑姑聽了個正著，虎了臉呵斥，“越發沒規矩了，這些話也是能在主子面前說的，還不快下去，再有下次都去領罰。”
幾個丫頭聽了忙閉了嘴，相互使了個眼色退了出去。
樂姑姑原來就管著林安安院裏的丫鬟們，自有一股威嚴在，今天她忙著其他事情，但肯定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。
雖然呵斥了丫鬟們但也並未罰她們，只是不讓她們在林安安面前亂說而已。
在這個時代生孩子的事情都不會當著未出嫁的姑娘說。
可林安安也不是不知疾苦的，當年林四奶奶沒生下男孩，連同族的都敢覬覦林文騫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，男丁確實很重要，可林安安沒想到會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而已。
樂姑姑見林安安有些失落，笑著安慰道，“郡主放心吧，那家再不敢再薄待兒媳孫女了。”
“今天是被我看到了，府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呢——”
府裏有多少？京城有多少？全國又有多少？只怕數也數不清了。
“這起子糊塗東西確實好讓人生厭，可王府人多事雜，王妃要管的事情多如牛毛，這些也顧不上不是？”樂姑姑見林安安蹙眉，斟酌道，“這種家事就算主子也不好管，只他家做得出格些，要不給他們點教訓，眾人也就不敢了。”“那就麻煩姑姑給他們點教訓！”
樂姑姑心裏嘆氣，得，還真給自己找個事，郡主倒是難得在一件事情上較真，這家人算是趕上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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